“腊八”指的是农历腊月初八,这是腊月里第一个传统节日。腊八节是春节的使者,预示着新年即将来到:“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吃罢腊八饭,马上糖瓜粘,盼到新年穿新衣、吃好饭,还有人给压岁钱。”一首童谣把小孩对年的期盼及腊八节的重要地位描写得淋漓尽致。在这一天,每家每户都会团聚在一起吃腊八粥。吃过腊八粥,年味一天更比一天浓。
喝一口香甜的腊八粥,不禁好奇,当初人们是怎么想到做腊八粥的呢?这就得追溯“腊八节”的起源,在古代生产力低下,劳动生产还停留在靠天吃饭的水平,古人都会在腊月举行祭祀活动——“腊祭”,祈祷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据说,“腊祭”时要祭拜八种神,所以索性把初八定为固定祭日,这也是“腊八”得名原因。后来约定成俗,流传至今。
至于腊八节为什么要喝粥呢?这跟佛教有关。据传,农历的腊月初八还是佛教中的“成道节”,佛祖释迦牟尼在这一天得道成佛。释迦牟尼本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的王子,生于王室,从小享尽荣华富贵。然而见到众生皆苦,受尽生老病死各种折磨,再加上对婆罗门神权统治的不满,他毅然决然地舍弃王位,遁出红尘修行。
修道并不容易,生活不再衣食无忧,六年过去了,每日仅食一麻一米。苦行僧的生活并没有让释迦牟尼在精神上摆脱人生种种苦恼,得到解脱。苦行几无收获,转眼又是腊月,天寒地冻,此时释迦牟尼早已身心俱疲,饥肠辘辘,再也撑不下去了。幸好一位牧羊女路过,看到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他,心有不忍,送给他一份奶粥。释迦牟尼喝下了粥,恢复了些体力。跑到河中沐浴,清洗干净身上的污垢。没有了饥饿的折磨,身体洁净的他就地而坐,在菩提树下静思了七日七夜,终于顿悟,立地成佛。而这一天正是腊月初八。
为了纪念佛祖的成道日,每逢这一天,各个寺院的僧侣齐聚一堂,诵经讲法。为了招待大家,依据牧女赠佛祖粥的传说,僧人们把五谷、果实等熬成粥,祭祀佛祖后大家一起分享。据说,寺院用来煮粥的材料都是在腊八之前由僧人们一家家沿街化缘而得,故种类繁多,有米、麦、豆、谷杂粮,还有果仁、枣等等。这就是腊八粥的由来。若是这天有人进香,寺院也会以粥回赠。据说吃了这粥就能得到佛祖的庇佑,所以也称之为“佛粥”。
后来,随着佛教的盛行,这一传统渐渐流传至民间,熬制腊八粥不再只是寺院的传统。尤其是到了宋代,腊八粥大行其道,为了求个吉利平安,腊八一到,家家熬粥,祭祖、拜佛、全家享用或是馈赠友人。什么一和吃的扯上关系,重要性就会提升不少,“腊八节”很快成为重要节日,而腊八粥也着实火了起来。
到了清代,这一节日受到了空前的重视,朝廷也参与进来,并开启了腊八赐粥的风俗。每年腊八,雍和宫中会聚集不少诵经的喇嘛,数口大锅一起熬制着粥,还会有大臣前去取香祭拜。这在《燕京岁时记》中有记载,共备四口大锅,每个直径都有两米,深一米五。一般,熬出来的第一锅是敬奉神灵的,第二锅属于皇家,第三锅则是王府大臣,第四锅轮到念经的喇嘛,随后才是平民百姓,想必当时的场景应是极其壮观。
发展至今,腊八粥的花样多了起来,其中,老北京熬制的腊八粥最讲究。原料一般为谷类和干果,先将粳米、糯米或是薏米、红小豆等淘净,再把核桃、杏仁去皮,把花生、红枣洗净。如果嫌麻烦,直接去超市买配好的原料也行。腊月初七就可以开始熬粥,先煮不容易烂的豆类,汤微微发红时说明豆子软了,这时再把米类、干果搁进锅里,搅拌。约一小时后,浓浓的香气遮盖不住的扑鼻而来,让人不禁垂涎,这时改用小火,熬到粥又黏又稠就可以食用了。不少农家更中意咸粥,在里面加点萝卜、白菜、粉条、海带、豆腐等,别有一番滋味。
腊八粥是人们对幸福生活的一种企盼,喝下暖暖的腊八粥,就不再畏惧冬季的严寒。新年的序幕也就此拉开:打扫、穿新衣、购置年货,享受辛劳一年的好收成,家家一片平和安乐。待到春暖花开,又是崭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