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有孩子。最开始我想毕业之后就当画家,直到我夫人把我孩子领到一个少儿美术中心去。孩子画了几张画,回来后非常高兴地给我看,把我气得差点晕过去。都是乱教的,完全为了骗钱。”杨藩生气,决定再不带孩子去上任何美术班,完全靠自己来教。

杨藩13岁开始学画,到23岁时已经是中国美协当时最年轻的会员。小时候,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他下决心将自己30至40岁这十年,投入到青少年美术教育中去。

博士毕业后,青年画家杨藩成为首都师范大学美术教师,并在中国文化促进会负责青少年美育普及和文化自信宣传相关工作。在他看来,青少年美术教育需要专业美术教育者的参与和规范。

“美术学和美术教育是两个学科,美术教育者不仅要懂美术,还要懂得孩子的成长规律,什么年龄的孩子理解能力到达什么水平、能画什么样的画,都需要专业知识的指导。”杨藩说。

今年7月,杨藩又开通抖音帐号,通过视频和直播向孩子们科普美术知识。在抖音“萌知计划”的支持下,他不到两个月便涨粉16万,成了深受孩子们和家长喜爱的美术科普创作者。

“教自己的学生也是教,为什么不教大家呢?”

“美术教育专业对我现在的工作帮助很大,它在中国绘画、西方美术、美术史论等各方面都有涉及,包括一些讲课的方式、说话的方式、孩子心智成长的规律,这些对我的教学工作有很大帮助。”

杨藩本科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美术教育专业,这段教育经历奠定了他此后教学工作的基础。毕业后,杨藩又以第一的成绩考上中央美院研究生,师从国画名家李洋教授,以精进自己的创作能力。

(杨藩老师)

博士期间,杨藩跟随中国国家画院院长杨晓阳老师学习。杨晓阳老师从90年代开始致力于推广文化自信,弘扬中国的传统美术,培养博士生时也要求他们背诵《道德经》《离骚》等古文,在提高美术专业水平的同时,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更加深入的理解。

杨晓阳老师的言传身教,在杨藩心里播下一颗种子:一定要有文化自信,更要把文化的未来交给青少年。杨藩认为,中国传统艺术的成就不亚于任何外国艺术,只不过由于近代中国国情,造成一些外国的东西看起来比中国好,但在文化上绝不应该如此。

“在高校教自己的学生也是教,为什么不把美育带给大家呢?”博士毕业后,杨藩开始在高校从事美术教育工作,并在CCTV书画院担任中国画教师。课堂下,杨藩老师也希望通过美术教育、美术科普等方式,把文化自信传递给更多青少年:“青少年成长的过程非常自信,他们的记忆里是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这些记忆正是中国走向复兴、走向辉煌的见证,也是宣传我们国家文化、扭转国人对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看法的好机会。”

(杨藩老师在高校教学)

目前社会上各类机构对青少年进行的美术教育,仍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在杨藩看来,现在社会上的少儿美术培训主要有两方面问题。一是少儿美术培训从国外引进,全盘按照国外的发展方式来做,不适合中国的发展。另一方面教学者并非美术教育专业出身,教孩子绘画的过程中目的不明确。

“美术教育的目的不是让孩子早早成为一个画家,而是通过绘画开发孩子的智力,启迪他们的创造力,获得一些快乐,懂得品读一些文化。”杨藩说。

好在这一情况正在逐渐改变,杨藩工作的首都师范大学和他所在的非盈利组织中国文化促进会都在组建相关部门,为青少年提供专业的美术教育、美术知识普,并努力制定社会及体制内的教学标准。

老师与手机的和解

在学校里,美术老师最大的敌人是手机。杨藩刚开始上课时态度严肃,免不了有学生在下面支起笔记本电脑,或者把手机横过来看电视剧。

“我做的一切工作,就是在和手机作斗争。要想办法讲得比电视剧好玩,就要在解读画作的时候加一些信息量,加一些学生们生活中能遇到的东西。”课堂上,杨藩开始尝试把知识讲得丰富有趣,看手机的学生也越来越少。

课堂下,为了让更多青少年了解美术知识,杨藩老师跟手机和解了。在学生的推荐下,他开始尝试制作美术知识科普视频,上传到抖音,让更多孩子看到。他觉得,这是他作为美术教育推广者的一种“职责”。

杨老师的网络科普工作并非一帆风顺。刚开始,他尝试着上传了十几条科普短视频内容,获得了5000多位网友关注,但并未达到他对自己的预期,一度想要放弃。杨藩老师报名了抖音针对青少年科普内容创作者推出的扶持活动“萌知计划”,希望通过对抖音运营方法的学习,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科普内容。

在“萌知计划”训练营里,杨藩和其他创作者一起学习了抖音运营方面的知识,获得了内容和视频制作方面的一些建议。经过学习,他重新梳理了视频的内容,逐渐找到了高质量科普视频的制作思路。

东京奥运会期间,杨藩制作了两期与日本国旗、文化相关的科普视频,获得了数万网友点赞。此后,杨藩又制作了许多讲解外国绘画相关的科普内容,通过客观的讲解,让青少年了解外国艺术并非高不可攀。

在一期讲解浮世绘画作的视频中,杨藩解释了梵高、莫奈等印象派画家价格较高与日本经济腾飞后在拍卖市场上高价收购的关联,告诉青少年不应以价格评判艺术家作品的成就。

在科普文艺复兴画家达芬奇、拉斐尔的视频中,杨藩也告诉青少年网友,“我们不要神化某个画家,要对艺术进行‘中西’横向的比较,看名作实际上也是品读世界不同的文化,将世界艺术当作一面镜子,这样才能对我们自己的文化有一个更为立体的认识。”

最近,杨藩在抖音面向青少年的科普活动“开学科普季”中第一次尝试了直播。为给青少年更直观地展示美术作品,他认真地准备了绿幕,但仍有担心。害怕讲给孩子们看的内容出现问题,他为直播设置了20秒的延迟:“一旦出问题,我可以马上调整。”

杨藩还不太习惯通过直播跟网友们互动交流,但已经在科普的路上迈出了一大步。“要长期发展,陪伴式发展。”杨藩给自己提出一个目标,希望成为拥有百万粉丝的青少年科普博主,通过抖音宣传青少年美术教育,让更多青少年获得适合他们的科普知识、美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