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中国画的发展基本呈现两种状态:一方面,以自律发展的模式,探索新与旧的整合,使中国画一脉相承,古意、新意并出;另一方面是参照西方绘画这面镜子,认识了中国画的“真面目”,从而理性的梳理了中国传统绘画的理论架构,更准确、自觉地选择中国传统绘画的基因,结合当代文化的现实影响与需求,创造出全新的艺术面貌。
在这两种艺术通道上,由于艺术家个人的气质、修养及需求的差别,在审视和取舍艺术元素上也就千差万别,从而造就了千千万万的艺术风格。就中国绘画的面目、主张、成就及传承而言,在中国画坛上影响最大的当属齐白石、徐悲鸿和吴冠中三位大师。
齐白石,沿袭中国传统绘画的意象表现,精辟地结论“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此论往前溯源,与古代中国画大师的艺术实践多有暗合而自同一脉。至于后人的演绎、解析,不过是其表皮的翻新而已。与前人相比,齐白石的现代性在于把直面生活的真趣,天成地融入于文雅之中,创造了新的笔墨程式和审美习惯。虽然齐白石甘做徐青藤、八大山人门前的“走狗”,这并不妨碍齐白石成为现代中国画最有影响的大师之一。尽管众多的齐白石追随者承上启下,齐白石在意象表现的范畴内还将继续深远地影响下去。
徐悲鸿,借助西方的再现观念和具象写实体系,使中国画的技法表现更有利于直面现实生活,从而“尽精微,致广大”,并奠定了现代中国画的院校教学基础。徐悲鸿固有的古典气质使其绘画浪漫而悲怆,正是由于这种古典的气质,徐悲鸿的艺术形式与中国画终归一脉。徐悲鸿的教学思想在新的时代审美与需求下,虽有争议,却不影响他成为近现代中国画最有影响的大师地位。虽然众多的徐悲鸿“学生”不少自成气候,但徐悲鸿那种古典气质的浪漫情怀及写实表现成就仍是难以超越的。
吴冠中,学贯东西,借以“抽象美”的翅膀,超越了中西绘画具体的技法羁绊,强调生活的真情实感和“专家点头,群众鼓掌”的度,使其作品自然、清新、雅俗共赏。吴冠中以“东方的意境和西方的现代构成”的艺术理念,总结了现代中国画发展的主旋律,开创了中国画的新风尚,搭建了东西艺术交流的新桥梁。吴冠中之前虽有石涛、林风眠,尽管“抽象美”是西方美学研究的成果,但吴冠中“拿来”的勇气造就了他的时代精神;“拿来”的技巧,造就了他“一以贯之”、“风筝不断线”的传承。
在中国现代画发展过程中,潘天寿、黄宾虹、林风眠、李可染、傅抱石、陆俨少、黄胄、崔子范、周韶华等人也都是影响深远的大师级人物。但从艺术主张的鲜明性和历史地位的重要性看,齐、徐、吴则更具代表。
不同的时代总是在催生不同于“齐白石”、“徐悲鸿”、“吴冠中”新的艺术风格,不同的时代还会塑造出不同于“齐白石”、“徐悲鸿”、“吴冠中”新的艺术丰碑。